为什么一口气写那么多篇文章?并不是因为我很粉狄马可或者CHBC,也不是因为我视之为教会楷模,而是因为写博客本身就是一种对思维的整理,不论有没有人看。很多观察到的细节和当时的思考如果不写下来可能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立即忘却。可能过了一段时间我回过头来会发现当时的想法并不准确——事实上现在回头看我早期的文章都会觉得自己很愚蠢,但人都是在成长和变化的,也是被神的恩典不断塑造和影响的。另一个写下来的原因是很多国内教会的同工都没有机会看一看其他的教会,费用固然是一个原因,家庭教会的封闭性、隐藏性和主日很多时候都没法离开自己的教会则是另一方面的原因。甚至很多时候我们都在不自觉的参考教堂的做法,基督徒对教会的观念也受到教堂的聚会模式的影响,因为这是我们眼中唯一能够公开看到的“教会”(呃,我知道有人认为教堂不是教会,所以打引号)。我相信神给我这个机会参加不单单只是为我的收获、或是我教会的益处,也是为着更多中国的教会。如果这些领受和收获不分享出来,那是浪费了神的恩典。
因为狄马可写了《健康教会的九个标记》,所以我打算写9篇博客,这是倒数第二篇,写一写我的收获与反思。CHBC到底是不是一个“样板”式的、值得照抄照搬的教会,不同的教会领袖可能都会有各自的看法。我认为狄马可本人所扮演的角色过于重要和富有影响力(因为他有较强的领导能力,神学上也是研究教会论的),甚至可能掩盖了教会制度的不足,所以暂且不能下结论。我感到好奇的是,如果一个行政和管理方面并不擅长,也不是主攻教会论方面的牧师来在这套体制下牧会,他的恩赐发挥和教会领导会是怎样?
长老的角色
第一个领受是长老的角色。前面说过,CHBC选择长老看重的是“教导恩赐”,当然也看重圣经所要求的基督徒品格。我们在主日学和会员课程都见识到了带职长老的讲道和教导,的确很有恩赐、很有热情。另外,长老不插手具体的行政工作,而是由执事去完成。长老的主要功能就是讲道、祷告、治理(包括神学立场和教会纪律等)。当然,长老们也带领门徒,有的也带领小组,但话语的服事是最重要的。选择长老并不是选择资格最老的,或是好好先生的这一个,而是选择在神的话语上最忠心、最有恩赐和呼召的那个。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没搞清楚,如果执事们都不参加长老会议,也没有执事会议,那行政工作是怎么协调的呢?
在参加长老会议时,我们惊叹于长老们对会众的关心和热爱和对事工的认真。当他们谈及申请离开教会的会友,他们甚至打电话了解过他要去的教会的情况;当他们谈及一位最近软弱的会友,他们还问“他最近还打篮球吗?”。 这可是一间900多名会友的教会啊。
当然,我们在私下谈论的时候,也觉得长老的品质相当重要。而CHBC因为教会的规模而在选择长老方面就可以很有余地。很多小型家庭教会/聚会点总共只有三四十人,选同工都是“矮子里拔长子”,选择相对信主较久、对教会事工比较热心、真理比较清楚的信徒。而CHBC900多会员里面选16位长老(包括牧师),长老会员比例是1:56,放在中国家庭教会环境里等于是每一个较大的聚会点选一个,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并不是选不出众长老,而是特殊的环境让我们没有办法建立较大的教会(最近读了《教会》杂志上的堂会制与分聚会点制模式探讨,很有同感)。
对讲台的重视
我过去是不太重视讲台事工的,我记得大概07年左右的时候我还考虑过主日用放“名牧”讲道的碟片来代替讲台(还真那么干了几次)。我的理由很简单:我讲的没有唐崇荣好,为什么不放碟让唐崇荣来讲?其实我隐藏的内心是这样想的:准备讲道吃力不讨好,准备了八个小时、讲了一个小时会众回到家就忘了,不如在主日学和小组查经上多下工夫,因为讨论过的、写下来的不太会忘。的确,从实用主义、教育心理学和教育理论的角度来说,讲道的确是效用很低的。但是这种想法其实反映的是一种人本的实用主义,即我看什么有用、什么有效率就怎么做,而忽略了圣灵透过神的话语所做的工作,是一种不信的表现。
我很惊讶CHBC的主日学安排(见下图)中很少有查经式的主日学,而都是教导式的主日学,没什么讨论。而在牧师介绍教会成人教育的时候甚至告诉我们,他们的每一堂课都是提供逐字稿(可以从教会网站上下载)给所有教师,要求教师按照逐字稿讲,不能有自由发挥(其实也可以有一点,但要和负责主日学的牧师协商)。我们有两个疑问:
1. 为什么要用逐字稿?这样的话会不会上课很无聊?
牧师的回答是:“无聊的正统好过有趣的异端(Boring Orthodoxy is better than exciting heresy)。”这句话很精彩。他进一步补充说,他们的主日学教师很多都是第一次教,并不是资格很深,所以要求按逐字稿讲。他们也利用主日学教导的机会来观察和试验弟兄们的教导恩赐,所以要求用逐字稿,保证教会神学立场和信仰的正确传承。我觉得这是个不坏的主意,我只是担心如果咱们也这么干的话主日学组长们会激烈反弹。
2. 都是教导式的课程,信徒怎么学习查经和解经?
牧师的回答是:细胞小组的查经是讨论式的,内容由组长自行决定,而且细胞小组只能会员参加所以查经质量较高。另外,主日证道都是释经式的,帮助信徒学习怎样读圣经和培养对圣经的兴趣,主日学就以系统化的教导为主。有些道理,我想我们的主日学小组讨论、查经式较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对讲道讲台较弱的一个补充。这也是为什么狄马可认为“释经式讲道”在九个标记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吧。
教会的文化
在长老家午餐的时候,我们提了很多问题。舒马克长老的一句话我印象很深刻,他说“我们并不会深入到每一个你们所说的问题当中去,作为长老我们最关心的就是神话语的执事,另外我们做教会的‘皮肤’,也就是新会员的加入和不守规矩的会员的除名,这是身体的‘进’和‘出’。其他的问题,身体自己会处理。”换句话说,除了长老和执事这些教会工人以外,教会本身的文化和身体已经能让肢体健康的长大。
相对小组来说,CHBC更重视门训。每当一个新会员加入的时候,就会鼓励他加入小组,而小组的组长就会帮他联系门训的关系。长老告诉我,他们刚开始的时候是教会长老们帮忙“配对”建立门训关系,后来慢慢的就形成习惯,每一个新加入会员都会有老会员与他建立属灵的伙伴关系,覆盖面大约在80%以上。除了主日和教导之外,小组、门训、读书织成了三张大网,覆盖了几乎全部的会员,使每一个肢体都可以成长和长进。我们来一个周末,只能看到最上面的东西,却看不到下面张开的大网。
(待续)
我支持你的。
我很想知道他们在一开始的时候是怎么从无到有的建立门训的。
我可以理解现在CHBC的门训和小组已经成熟,但是最开始的时候是否也有同工少的问题,如果是的话,那他们是如何做的?
不知道,支持我多留半年在他们教会实习吧。
咱不跟缪叔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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