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堂训练》这门课一共有八位老师轮番上阵,他们有的是植堂建立教会的资深牧师,有的是区会负责植堂培训的牧师,还有联会植堂办公室的老师和负责人。他们每一个人都经历过在全美各种地区、各种文化和人种环境中的植堂,可谓是经验丰富,从他们口里讲出来的故事往往扣人心弦。
今天的内容主要围绕着“如何传福音”上面。“久经考验”的我一听今天这六堂课的内容就感觉有些无聊:我以为又要讲“什么是福音”、“传福音的工具”等这些听了很多遍、做了很多遍甚至自己都在教会培训里教了很多遍的内容。但是讲员却从他自己传福音的经历开始,告诉我们一个又一个灵魂被拯救、生命被翻转的美好故事。
他说他刚开始植堂的时候街上发传单邀请人来查经,结果第一批参加者中居然有一位摩门教的长老,而且是在地区摩门教培训中心里教他们的“系统神学”和“护教学”的。讲员的心里就很怵,每次查经之前都在想,“他会不会挑战这个”、“他会不会挑战那个”、“如果他问这个,我怎么回答?”等等。结果,这位摩门教的长老并没有刁难他,而且很爽快的愿意接受基督成为基督徒。
由于他在摩门教里的地位较高,所以摩门教会没有很快放弃,而是请好几个家庭去劝他回到摩门教会里面。结果,他的传福音和见证使这些家庭中的五个也放弃摩门教而成为基督的门徒。最后,摩门教盐湖城总部写了一封信给他,试图最后挽回他,他也回了一封信,礼貌地解释自己为什么成为基督徒和摩门教的教义错谬在哪里。“当我认真和其他弟兄姊妹去读圣经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原来所相信的并不符合圣经里面的教导。”他这样解释道。
另一个故事是在小组中,一般教会里活动都不喝酒精饮料,不是有什么规章制度,而是习惯如此。他的教会里有一个小组在聚餐时,邀请了街对面的一个中国人参加。那个中国人过来一看,每个人都带了一个菜,而他是空手的,就很尴尬。于是跑回街对面自己的家里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威士忌过来。小组顿时都很尴尬,但还是决定接纳他(和他的酒)。那天晚上有弟兄喝高了,回去被老婆臭骂,但是这个中国学生从此常常来小组,并且在这个月刚刚受洗。“如果我们礼貌的告诉他,‘抱歉我们是基督徒,不喝酒。’那可能他再也不会来了。”老师总结说。
我很惊讶于在这堂课上所听到的植堂,以及新教会对于传福音的热诚。几位教师强调对转会信徒的认真调查(而不是为别人转来自己教会而欢欣鼓舞),和将教会增长的注意力放在福音布道上,而布道的方式除了邀请人来聚会以外,也特别强调发现社区和人们的需要,并透过帮助那个需要来实现传福音和社会服务的两重功能。例如,他举例说亚裔父母都特关心孩子,那么在社区里举行儿童事工就可以请他们的父母来参加,儿童在参加儿童活动的时候父母就可以参加查经,从而认识福音。他问我说中国家庭教会是不是儿童事工很弱(根据他在国内宣教的经验),我嗫嚅着说“是,可是这跟硬件条件也有关系,城市家庭教会一般都很小,50人的规模又没有传道人,所以平信徒领袖的精力都花在维持主日崇拜和解决教会问题上,设施场地也容不下儿童事工的扩展。”
反观我们做过的“植堂”,基本上都是坐不下了而被迫的分开,人数的增长是沾了城市化的光:外地来沪工作的基督徒、大学毕业的基督徒找教会而进来的,直接传福音归主的不多。“植堂”的被动性决定了无论在领袖准备、福音布道还是事工拓展上都是被传统、活动而推动。因为人一多就不得不分开,又觉得自己还不够成熟稳健不想分开,甚至会有意无意的避免推动布道。我甚至还听到一种观点是:“为什么要增长,保持又小又亲密不是很好吗?”一个不传福音,只想亲密的呆在一起的基督徒,是神忠心的管家吗?
归根到底,是我们是否还爱这个城市里的灵魂,是否为着基督福音大能的改变而欢欣,是否关注自己有没有参与神的工作。如果缺乏这些,“教会”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俱乐部而已。